郁垒

无关真人 ooc预警

一个有点烂尾的相遇故事 带双一

阿黄第一人称

温柔豢养

 

*

 

认识高杨是在一个小型的live party上。

 

张超为了庆祝他和蔡程昱的恋爱纪念日攒了这么一个局，去的多半是足够熟悉的朋友，我作为张超的新室友也乐意来凑这个热闹。

 

大家都是学音乐的，虽然专业不同，但有话筒音响，有的去找找伴奏，有的干脆自己弹了自己唱，从歌剧音乐剧选段唱到流行嘻哈，都嗨得满头是汗。

 

高杨是在这场party的末尾被cue到台上的，张超和蔡程昱一边一个推着他上台，说时间差不多了让高哥给我们来个晚安曲做ending。

 

他是蔡程昱的室友，也是张超的发小，跟他俩一样是声歌系的，我多少从张超日常聊天里听过这个名字，但见到他还是第一次。

 

高杨清清嗓子说要晚安曲不得蔡蔡和佳哥来一首旷世之爱或者今夜无人入睡吗，底下的朋友都在跟着笑。我刚入学一年不懂学长们的梗，却看着高杨含笑的眼睛也在跟着傻乐。

 

然后他示意张超开始放伴奏，坐在高脚凳上微微歪着身子，双手搭在话筒上，手指还在跟着一下下打拍子。

 

我坐在椅子上

看日出复活

我坐在夕阳里

看城市的衰弱

我摘下一片叶子

让它代替我

观察离开后的变化

……

 

带不走的丢不掉的

让大雨侵蚀吧

让它推向我在边界

奋不顾身挣扎

如果有一个怀抱

勇敢不计代价

别让我飞

将我温柔豢养

 

大家喝酒的喝酒，不喝酒的也醉可乐，到这个时间都晕晕乎乎说什么做什么没了控制，被高杨这么一唱，倒是清醒了一大半。

 

我不是第一次听这首歌，也不是第一次听男生唱这首歌，大概是蔡程昱46块一听可乐的上头作用，偏偏让我在原地愣住了。

 

人群里陆陆续续响起掌声，在夸赞高杨的清亮嗓音，我的一句“好美”也一同淹没在里面。

 

他真的很美，舞台背景上用来装饰的月亮的一角有些掉漆，但毫不影响他的美。

 

大概是因为一点小瑕疵，高杨下台之后蔫蔫的，我隔着人群看他，蔡程昱嘴里说着没事朝他张开双臂，他顺势把头挨到蔡程昱肩膀上，完成了这个拥抱。

 

我看着心有点痒，总想着我能有一天也那么给高杨一个拥抱，能有一天也能和他亲密相待。

 

 

*

 

知道那个清冷样子不过是高杨众多伪装中的一个已经是三个月后了。

 

那段时间正值毕业季，学校的小礼堂供学长学姐们办毕业音乐会用，前提是你业务水平过关，才能够得到老师的许可。

 

贾凡学长是是获得这个机会的第一人选。

 

因为蔡程昱作为特约嘉宾，张超用一顿火锅两杯奶茶把我从ddl拯救出来，拉着我一起去凑个人场。

 

等到了之后我们才傻了眼，小礼堂里早就坐满了人，如果不是这两张家属票，我们大概只有跟外面的小姐妹一起扒着门框欣赏音乐。

 

“哦大意了，除了贾凡蔡程昱还有高杨。”坐下之后张超歪着头跟我说了这么一句。

 

我翻了翻节目单，除了贾凡学长和高杨蔡程昱的独唱之外，压轴的节目是《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表演者一览上写着六个字：蔡程昱工作室，还是格式加粗加大的那种。

 

张超告诉我那就是他们三个人的合唱，蔡程昱私底下有一个小团体，大家总是聚在一起唱唱歌吃吃饭，而且他必须要当老板。

 

“那你也是员工吗？”我问张超。

张超显然一副悲伤表情，说蔡程昱作为老板，是不接受和下属办公室恋情的。

 

*

 

音乐会自然是非常享受，张超在谢幕之前带着我溜进后台拿出准备好的花，一人一束，水端得相当平。

 

小礼堂的后台有两个化妆间，贾凡和高杨看着张超来了，非常有眼见的让出一个，拎着卸妆的东西一起转移阵地。

 

我不是有意往里面看，只是这后台人来人往没人搭理这个不眼熟的我。

 

我站在化妆间对面，门开了一大半，高杨先任由贾凡在他脸上又涂又抹，嘴上小声念着些什么然后被贾凡生气的拍了拍脑袋。

 

等贾凡给他捣鼓完了，高杨又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型泡泡机，一会抬起头追着泡泡玩，一会往正在给自己卸妆的贾凡那边发射泡泡，开心得像个孩子。

 

我之前觉得他像冷掉的香芋派，现在又觉得他像额外加糖的茉香奶茶。

 

我问张超，高杨究竟有多少种样子。

他想了想说，很多种，他也不太清楚。

 

“那你和蔡程昱认识的，是一个高杨吗？”我又问他。

 

“可能蔡蔡见过两个高杨，刚开始认识的时候是一个，现在又是一个。”张超停了停又说，“但是我只见过一个。”

 

面对我的疑惑他又继续开口：“因为在他学会给伪装自己之前，我们就认识了。”

 

 

*

 

真正跟高杨认识是在夏天。

 

那天还飘着一点小雨，凉快得很，大家再也不能忍受闷在宿舍，宁愿淋雨也要去外面待着。

 

张超一早陪蔡程昱去琴房练歌，估计这会又在哪个商场给蔡程昱剥虾点奶茶。我有心去搅和一番还是输给了住在身上的那个懒虫，干脆挂着耳机学校周围转一转。

 

一提起这件事我还要感谢那只懒虫，我之后一定加倍努力好好喂饱你。

 

那天学校附近的奶茶店人有一点多，我大概等了十分钟才拿到我的气泡水，正准备走的时候被人拍了肩膀。

 

是高杨。

他像是有些局促的样子，耳朵尖偷偷红了。

 

“你是超儿的朋友吗，我上次看见你们一起去小礼堂。”他问我。

 

我点点头，说张超今天和蔡程昱去约会啦你找他有事儿吗。

高杨快速的摆了摆手，把他黑了屏的手机递过来，说他手机没有电了可不可以替他付个账。

 

本来不太熟的同学我或许也会帮忙，更何况对方是高杨。直到我那杯气泡水喝了一半，我才意识到我现在正和高杨并肩同行在雨中瞎逛。

 

害，还有点浪漫。

 

高杨跟我讲回去找张超报销就好，我摇摇头说算我请你的，我们这算不算是朋友了。

 

 

*

 

后来我才知道不是因为那场雨，不是因为我的懒虫，不是因为他手机没有电，一切的巧合不过是人为的偶遇。

 

不过是因为高杨很早就看见我，才想出这个看似自然但有些蹩脚的借口来跟我打招呼。

 

我说那幸亏是你早迈出这一步，不然我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认识。

高杨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说不会，阿黄总会来找我的。

 

我倒是真的太喜欢他的聪明样子，好像这一副人畜无害的小白外表下总藏着一个小恶魔，有的时候会钻了出来，带着狡黠的笑。

 

 

*

 

我跟高杨这就算是认识了。

但是更多见面的时候还是局限在和我们共同的朋友一起，随之而来的是他不同于平常的其他模样。

 

比如他会偷偷吃张超的醋，特别是在他和蔡程昱粘在一起的时候，又或者他会因为中午食堂阿姨给他多了一块肉跟我们炫耀好久，还有他开心的时候语速真的会很快。

 

我揣着自以为发现的小秘密沾沾自喜，直到被张超撞见我在对着高杨的一张宣传照傻笑。

 

“你喜欢他。”张超笃定的对我说。

我点点头，心想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他那么好，喜欢他很正常。

 

张超轻轻叹了口气，说他没立场去管我的心情，但是他真心希望我和高杨，他最好的朋友，都可以幸福。

 

“如果有时光里就好了，你回去看看他小时候的样子，会变得更喜欢他的。”

 

我低下头，脑子里全是他。

是他弹钢琴的样子，是他拿着话筒在台上自信唱歌的样子，是他在我对面咬着吸管喝奶茶的样子，是他躲在人群后面跟着大家一起笑的样子，是他喊我名字的样子。

 

就算有时光机也不会了，因为我已经是全世界最喜欢他的人了。

 

 

*

 

后来考试月前最后的放纵，张超约我们去KTV，桌子上放着几台电脑，统统打到写了一半的作业和论文的界面，另一边是各种外卖和奶茶，歌单还是一如既往的从能点到的歌剧和听不清词的rap。

 

我抱着我的电脑挨到高杨身边，耍赖要他帮我写公共课的作业，然后被张超瞧了瞧脑门，说这是最垃圾的搭讪方式。

 

高杨看着我们闹，说张超的作业去年还卖呢，问我要给他多少钱。

 

什么都给你其实也行，我心里是这么想的。

 

我写作业的时候他也一直窝在我旁边，一会看看屏幕要我改改措辞，一会又捏捏我的耳朵。

 

“你不去唱歌吗？”我问他。

高杨说他的歌就在下一首，我抬头看了看，是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听他唱的那首歌。

 

“你知道最后一句歌词是什么吗？”他问我。

 

还没等我回答，高杨拉过我的手，在手心上写了两个字。笔画太多我根本分辨不过来，但是他的手有点凉，挠得我手心很舒服，心却很痒。

 

 

*

 

高杨接过话筒开始唱那首歌，直到最后我才反应过来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别让我飞，将我温柔豢养。

原谅我飞，曾经眷恋太阳。

 

等到我意识回到身体里的时候，我们俩已经在室外了，我拉着他的手，心脏加速跳动。

 

高杨撅撅嘴巴说他一首歌还没唱完呢，就被我这么扯出来了。

 

“我总觉得你那么聪明一定早就看出来了，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

 

“高杨，我喜欢你。我从认识你之后看过你好多种样子，清冷的可爱的或者倔强的，不巧的是每一种我都很喜欢。”

 

“但是我希望你，至少在我面前，不用有丝毫的伪装，我会保护你，保护到你只做你自己。”

 

我觉得自己像一个没有被扎紧的气球，勇气就慢慢那么泄掉，最后再也说不出什么话，只能局促的站在他对面等着他回答。

 

高杨弯起嘴角，说大家都说阿黄像太阳，我看确实如此。

 

“我没有理由不追寻太阳。”他说。

 

 

*

 

之后无数次我和高杨牵着手从我们曾经一起去的地方走过，我都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跟你在一起真的好像一场梦。”我趴在他耳边说。

高杨歪着头看我，说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梦呢。

 

“那我就把你从梦里拽出来，在现实里也要和我相爱。”

end

歌是陈绮贞的鱼

最近太忙了再打开备忘录的时候已经忘记一开始要怎么写 🤦‍♀️🤦‍♀️🤦‍♀️不要再下雨啦